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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187F  2023-07-19 13:35
(霜花小铃铃,飐叶响瑟瑟)
第五十三章   分明

“怎么了?你好像有点不开心。”孟企看着左边离自己半米左右距离的孟鹤。

熙攘的教学楼走廊下,他见女孩含着头,走姿有些僵硬。几名男学生提着几扎厚厚的新课本从两人中间着急地穿身而过,孟企靠墙让了让。

“没有啊,”等人群通过后,她往孟企身边靠了靠,“总觉得爸和我一起来学校,感觉有点奇怪。”

“你的教室在哪边呢?”孟企问。

“那间。”孟鹤指着远处一间教室门上方的“3-5”标牌,然后从孟企手中抓过书包背带。

“快去吧,她俩都在等你了。”孟企看着站在门口窃窃私语的两个女孩。

“再说几句。”孟鹤低着头。

“行啦,可约好了哦,保持距离,去吧宝贝,我要去办公室了。”

“嗯。”她笑眯眯地回答,嘟了嘟嘴,然后迅速收起表情。



孟企径直穿过走廊,走入教员办公室,对坐着整理教案的鬈发妇女说:“冯老师?我来了。”

她蓦地抬起头,面露微笑:“孟鹤爸爸,坐吧坐吧。”

妇女一边从办公桌底下拉出一张软皮小凳,一边问着:“电话上说的那件事吧,怎么突然要换姓了呢?方便和我说说吗?”

“冯老师你也知道,小鹤妈妈走的早,”孟企挥挥手,表示自己想站一会儿,“说实话都记不得她了。”

“是这样的,记忆很淡。”班主任认同地点点头。

“小鹤从小因为姓氏也没少被孩子们捉弄,像是叫她‘牛孟鹤’,有说她没爸没妈,是外公外婆养的,还有说她是私生子的……”孟企垂头,然后抬起视线看着冯老师。

“这些都不是关键,她自己一个人全都默默忍受过来了,之所以现在换,一个是赶在 16 成年之前,二是我才能真的走出来,和她成为家人。”

“这样就好,把对令正的感情都给孟鹤。”

“冯老师,”他的嘴角不自然地抽动了一下,“谢谢,真的谢谢。”

“学校证明我已经打出来了,这就拿着去让校长盖个章。跟我一起去吧。”班主任从文件堆最上面捻起一张纸,同时站立起身。

“孟鹤真是有个好爸爸啊,不过,改姓的话,令正娘家那边怎么说?”

“像我这样的,监护人单人同意就行。”孟企退到冯老师身后,跟随她出了办公室。

“这我知道,孟鹤的外公能接受吗?”

孟企低头沉默。

冯老师回头看了孟企一眼:“真的是难为你了。”

回头时,她发现自己已站在 3-5 班后门,视线一扫窗户,看见教化学的女老师正在给大家做自我介绍。

“哎,你看小鹤,”她看了看靠窗坐着的那个用雪白头花扎着单马尾、戴着的银色边框眼镜、端正着身子面朝讲台的女孩,“多好的孩子。”

孟企看了过去,尽管看不见女孩的脸,但她无疑正发着光,一眼就能被他找到,“多亏冯老师的栽培了。”

冯老师一边和投来目光的化学老师打招呼,一边对孟企说:“照现在的成绩看,中考考进市重点还是稳的。”

这时,坐教室中间倒数第二排某处的李莉注意到了班主任和孟企两人,不时地用眼光瞟向这边。

冯老师气得两眼直睁,说着:“哼,这李莉,对学习能像小鹤的一半上心就好了。”

“得亏是没怀孕。”孟企想着事,脱口说道。

冯老师看他,愣了半晌:“怀孕?工作了20多年,我已经见怪不怪了,你要是去趟妇科医院看看,十五六岁去打胎的女孩,数字能吓你一跳。”

她说着徒然压低声音:“不过这李莉啊,我是真没想到,漂亮是真的,就是有点恋爱脑,见到个男的就走不动道。我猜多半是她原生家庭的原因,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让她听进去。“

孟企点点头,不说话。

“走吧。”冯老师一摆头,朝着楼梯走去。

孟企定定地看着自己的女儿,挪动脚步,然后不舍地移开目光。

等校长爽快地拿出学校公章,在文件上盖了个印,冯老师与他寒暄两句最后离开,总共没花到一分钟。

冯老师说:“那我该去教室了,孟鹤爸爸慢走。”

孟企认真地向她告辞,然后看着老师走远。他在静无人烟的走廊中站了一会儿,扒着栏杆朝下望了一眼,拿不定主意该从哪侧楼梯下楼。最终他还是决定经过教室。

他慢慢地靠近 3-5 班的后门,发现学生们都俯着头,已经在写开学考的试卷了。他的爱,那个怜人的女孩,与众不同的她,像拟态在周围人群中的天使。

他看孟鹤两手放在桌上,笔动了一会儿,拿起橡皮一阵猛涂,她穿着他为她熨得平平整整的蓝白色夏季校服,雪白的胳膊从袖管里伸出,在试卷上抹来抹去。

孟企沿着窗户前行,她的侧脸露了出来,远远望去像一颗剥开的鲜荔枝,她的眉眼露了出来,细腻淡雅如工笔山水,他驻足一会儿,走了。



**********
孟鹤收起笔,拿一端戳了戳额头,她抬眼,看着张茗摇着身体走过来。

“初三啊……又多了一门考试了……”张茗把身体靠在前后座位间的墙上,享受着瓷砖的丝丝凉意。

孟鹤笑着把笔搁进笔筒里,从桌子左上角的书堆里抽出英语课本。

“化学老师,还挺好看的。”张茗忙不迭地说下去。

少女点点头,正要开口。

“小鹤,你爸刚才在看你。”李莉的脑袋从后面钻出来。

孟鹤小嘴半张,惊讶地看向她。

“就那边,后门窗户。”莉指给她瞧。

孟鹤回头看了过去,自然是什么都没有,她笑了笑说:“看我有啥好看的。”

“我作文又只写了一页纸。”李莉叹着气坐到孟鹤的椅背上,仔细看就能看见她牙上戴着的隐形牙套。

“我把暑假作业写的一篇作文原模原样背上去了。”张茗说。

“真行,你居然写作业了。”

孟鹤看着她俩有一搭没一搭地扯皮,又回头看了眼后门的窗户。她把头转了回来,用左手支着下巴,看着窗外。

“……你看小鹤,好像又忧郁了。”

“什么呀!你这张茗,我哪里忧郁了。”孟鹤听她戏弄自己,一边笑一边皱脸,没好气地戳她的胳肢窝。

“你都不说话,鹤,你不会身体不舒服吧?”李莉问道。

“没,我好着呢?”孟鹤回答。

李莉自顾自地摸起了孟鹤的手臂:“话说回来,小鹤,你不是说去海边了吗?怎么一点都没晒黑,皮肤还光光滑滑的,水润了不少。”

“我也不知道啊,好痒……”她一脸无辜,把胳膊一缩,白皙的小臂竖着拉回脸边,几根纤指弯展成花的样子,眼神幽幽地看着面前的女孩。

“小鹤,”张茗离开墙壁,手摁在孟鹤的桌上说,“你知道你刚才的动作对男生杀伤力有多大吗?”


三人打闹着直到铃声响起,然后又是一门接一门的考试。时间匆匆来到下午三点,冯老师拿着上午的试卷走进教室。

孟鹤展开笑颜,期待地看向冯老师,后者回望她,眼神里包含了许多东西。

看着试卷慢慢被发下,黑板被擦干净,最后几个学生回到座位,冯老师拿起粉笔,沉默地看了会儿写满红字的试卷,用最不经意的口吻说:“上课前说个事,咱们午孟鹤同学改了名字,以后叫她‘孟鹤’就行。”

话毕,一双双黑黢黢的眼睛看向窗边的女孩。

孟鹤红着脸,站起来,吸口气鼓起胸膛,说:“虽说大家都已经对我很熟了……我还是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孟鹤,孟子的孟,仙鹤的鹤。”

她飞速地坐回座位,四处传来窃窃私语声,孟鹤用胳膊遮住头,把脸朝向窗外。

“进初三之后,学习会越来越忙,咱们班长张雨萌的工作也变得繁重了,所以今年会加设个副班长,就选孟鹤来当,那么开始讲试卷。”



“‘午’不是挺好听的?这姓还少见。”张茗坐在小鹤的座位里,拉着孟鹤的手问她。

小鹤摇摇头,说:“就是想改了。”

她轻轻挣开张茗的手,抱着数学习题册走到后排,马尾甩动不已,同班女同学笑着看过来喊她,她也回以微笑,然后继续一本一本收走数学暑假作业,以期在放学前交上去。

她来到最后一排,看到那俩从不听数学课也鲜少交作业的“传奇钉子户”,脑袋里就是一阵疼。其中一名男生看她走近,抛过来两本崭新的习题册,他嬉皮笑脸地说:“挺受欢迎啊,孟鹤。”

小鹤有些呆然,然后看向地面,心里仿佛有种吃了刺一样的感觉。她没搭话,抬起头时舒展了眉毛,眼神又变得通透、柔和、有力,她看了他一眼,头一转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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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188F  2023-07-20 10:23
(霜花小铃铃,飐叶响瑟瑟)
第五十四章   零落,花辞树

孟企费力地把身子伸向副驾驶座,吭哧吭哧地摇下右侧的车窗。

“妈,那我俩走了。”他对着人行道上的两人喊。

孟鹤为了瞧见外面,于是把脸贴近孟企的脸颊:“奶奶,小红姑姑,我们走了。”

“户口本身份证,都带了吗?”老太做了个拇指和食指相搓的动作,在街对面大声喊道。

孟鹤举起手中的小挎包,拍了拍它的肚子。

“快上楼吧,就回。”孟企说。

车开了出去。

拐了几个街区,他带着她在区公安局停车。小鹤低头解开安全带,她穿着上身黑、及膝透纱下摆的春装连衣裙,头发被编成一丝不乱的单股辫。她指了指车外,又指了指自己,然后把手放在孟企递来的手掌里。

周六,来办事的人不少,两人等着户籍业务窗前排队的人群慢慢走完,将孟企代写的改名申请书,连同户籍簿、学校证明、出生证明一齐交了上去,然后是填写表格、盖章、签字,进展快得难以置信。

孟企交了新户口簿和身份证的工本费,领着小鹤去拍新的证件照。照相机的灯光闪烁了两下,将女孩微笑的正脸记录、归档。

孟企与孟鹤坐回车里,说说笑笑地驾车前行。小鹤将手伸在挎包里,摩挲着崭新的户口簿,将它拿出,举高,迎在阳光下。孟企看了它一眼,回忆着一本本变旧的户口簿,这是第四本了。

17 年前,孟企迁户至这里。

16 年前,换新,多了午华的一页。两人被标注上“已婚”。

14 年前,换新,多了午孟鹤的一页。

11 年前,午华的一页被戳上注销的印章。

20 分钟前,换新,删除午华的一页。更名。

小鹤打开了它,前后翻看着仅有的两页:户主·孟企;女·孟鹤(曾用名:午孟鹤)。

”妈妈呢?“她问,指的是午华的那一页。

”刚才被工作人员收走了啊。“他说,这时才有了午华真正离开了的实感,他强忍着鼻子里涌出来的酸劲,开着车。

嘀嗒,两滴眼泪掉在户籍证明,孟鹤的名字上。孟企拉过身旁的女孩,让她靠着自己的右肋,不停地用手抚摸她的头发。

到家了,孟企把车停在楼下,转过身把她搂入怀里。就这样维持着过了不知多少分钟,孟鹤动了动身子,离开了他的胸膛,她眼圈红彤彤的,手还放在孟企的腰上。孟企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又亲了亲她的脸蛋,然后她也仰起雪颈,亲他。

孟企老妈为两人开了门,走进一瞧,原本再熟悉不过的客厅如今四面墙都挂上了红布,正对面的厨房走廊两边贴着喜庆的对联。玄关左手边,客厅西侧靠墙摆着漆红的方桌与两个花篮,桌上摆满盛有糖果、喜饼、桂圆、莲子、红枣、花生的精美小碟。沙发上,连同垫子和靠枕枕套都换上了红色。

孟企去厨房帮孟红盈准备午饭去了,小鹤则去洗了把脸。门口传来开锁声,姚健捧着一套陶瓷茶杯和一个花瓶走进屋,对老太说着话。小鹤从洗手间出来,姚健张开手臂抱了抱她,然后他又忙碌地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几人一起推推这里的家具,摆摆那边的物件,直到午饭做好。

餐桌上陆续端上虾仁山药木耳小炒、南瓜炖排骨、鲫鱼汤、土豆泥沙拉、桂花糯米藕。喝了点啤酒,姚健突然对孟企说:“哥,下午陪我去酒店一趟,看看还差什么没布置好。”

于是孟企坐上姚健那辆新买的国产混动 SUV,“先去趟花店。”他对孟企说。

驱车到了“爱齿口腔”旁边,田小姐打着招呼看两人下车,然后往后备箱和车后座填塞进 10 捆搭配统一的红色系花束,接着还有一束扎着红白玫瑰、飞燕草、波斯菊、茉莉的手捧花交到了孟企手中。

“帮我拿好,小红明天要捧一整天的。”姚健说着,上车,继续往前开。

沉默,姚健多次把视线扫到孟企身上,咂吧着嘴唇又把话咽了下去。

最终他开口了:“哥,孟哥,你他妈怎么回事!”

孟企深锁双眉,慢慢地转头看他。

“我明天就和你妹结婚了,你知不知道。”

“嗯。”孟企用鼻子发声。

“你在搞什么?”姚健拍了一下方向盘,然后摸了摸额头,克制了一下情绪,继续说,“你和小鹤现在是什么关系?”

“你看到了?车上?”孟企抬头。

“她还是个初中生,还是你女儿啊!”

“我有分寸。”孟企看向车窗外,用右手两根指头抵着太阳穴。

“你最好有,”姚健咬了下舌头,“我都要结婚了,哥,你……”

“她不是你的所有物。”话一说出,车内再度迎来沉默。

车辆抵达婚宴酒店,姚健将车子熄了火,转过来用带着一些同情,一些无奈的目光看着孟企,“我就当没看见,也不会告诉小红。”

“是对是错,你自己知道。”



**********
晚饭后,孟企刷完碗回到客厅,一个人默默地打起气球,大约共打了 50 个,把它们缠在铁丝上做了个拱门。他走进卧室,看见大床上依次并列躺着孟红盈、孟鹤、老妈,三个人都贴着面膜,聊着谁家的儿子把谁家的女儿撬了的话题。

“爸,姑姑说明天结束后要把花给我。”

孟企笑了笑,看向床头花瓶里那束红、白、紫、黄色错杂的手捧花。

“快去睡觉吧,”他把花瓶整个放到孟红盈手上,“明早五点半,我反正不会叫你。”

孟红盈单独去了被改成闺房布置的客房睡。由于客厅沙发不能动,书房也堆满了各种东西,孟企只能在卧室打地铺,孟鹤和她奶奶则睡在床上。

夜半,孟企听着电风扇转头的呜呜声和吹风的呼呼声,用手肘支着后脑勺看着躺在床上的孟鹤。孟鹤转身过来,眼睛睁得大大的,也看着孟企。

“奶奶,吹不到风,下去睡了。”她悄声对老太说,然后像淌下一般地溜到凉席上,滚了个圈滚到孟企身边。

“快睡觉。”孟企轻柔地对她说,握住她又小又热的手。

她凑近距离看着孟企,棕色的瞳孔缓缓放大,她将嘴唇分开,露出一点门牙,然后嘴角弯了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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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190F  2023-07-21 14:44
(霜花小铃铃,飐叶响瑟瑟)
第五十五章   燕尔

9 月 8 日,上午 6 点,孟鹤醒来,发现孟企不在身边。

走出卧室门,她看见姑姑和奶奶正在吃早饭。

“小鹤,快,化妆师要来了。”说着,孟红盈跟个鹕鹈似的,张嘴把整颗糖水荷包蛋吞进嘴里,咬了两下,就着整碗糖水咽了进去,又顺手拿了块裹满糖浆的核桃栗子蒙布朗塞入口中,急冲冲地跑到洗手间里去了。

孟鹤视线追着她在餐桌旁坐下,对奶奶说:“姑姑这是饿坏了啊。”

“你也快吃!”老太啪地丢下一个碗,里面盛着两颗荷包蛋。

还未等她吃完,孟红盈吹干头发,走过来一把拽住小鹤的手,拉着她往闺房走。孟红盈往床上丢下两套衣服,随即老太也走了进来,给两人梳头发,并为小鹤换上衣服。孟红盈穿上大红立领七分袖正襟短褂,红色织金马面裙,喜褂正面桃、梅、山茶与锦鲤绣花锦簇,满背是金丝银线繁错的凤凰刺绣。最后她将珍珠耳环、玉镯戴在露出的肌肤上。

相比之下小鹤的伴娘服则简单得多,通身白色,不露肩背,不及婚纱那般精致高调,主打日常可穿。上身是束腰的化纤缎面质地,方领口处带着俏皮的自然褶,肩头是网纱公主袖,下身是垂至小腿的雪纺双层荷叶边裙,就算是夏天穿也十分清凉。

摸约半小时后,孟红盈认识的化妆师如约敲响了门,老太客客气气地请她进屋,然后走回了厨房。孟鹤扑闪着一双眼睛,坐在一旁看着姑姑化妆。

“小鹤,拿张纸,蘸点水。”

“小鹤,给我剥块巧克力吃。”

“小鹤,你把这双鞋藏起来。”

“小鹤,你等会儿挡住门,别让你健哥进来,知道吗?”

“小鹤,帮我把那个提包里的两支口红拿来好吗?”

孟红盈擎起两支她在婚礼前选好的唇彩,对着化妆师小声说着,然后打开了盖子让她瞧了瞧,一支是正红色唇釉,一支是哑光杏橘色的口红。两人商量了一会儿,开始最后一道工序,化妆师抬起孟红盈的下巴,拿起正红色……

家里陆陆续续来了几位孟企这边的亲戚,老太拿了莲子羹招待大家吃了点,告知他们往酒店方向。

孟鹤最终把婚鞋藏在了客厅挂钟的顶上,时间 7:20。孟红盈突然闪出来把孟鹤拖进了屋,让化妆师也对她修饰一番。

“你啊,连遮瑕膏都不需要。”孟红盈叉着手,看着女孩的鹅蛋般的双颊,帮她摘下了眼镜。她的头发被扎成了蓬松的花苞形,刘海被整个推到头顶上,露出洁白的额头,化妆师在上面拍了拍。

画上尾端扬起的眼线,夹出向上微翘的睫毛,打上浅浅晕染的眼影,末了,化妆师不自觉“呀”地感叹了一声。孟鹤害羞地左右看了看,双眼好像明灯,一顾一生辉。

孟红盈递来口红,化妆师将其拿在手中,旋开,点在孟鹤双唇唇缝里侧。小鹤抿了抿她偏小、下唇瓣略薄的嘴唇,使杏橘色在双唇上晕开,然后化妆师用手指将口红往外推抹,与她唇瓣原本的淡粉色形成渐变,宛如一朵里深外淡的娇花。

孟红盈笑了笑,说:“不知道的以为你是新娘,我是伴娘呢。”

另外两位伴娘抵达了家里,与孟红盈聊起天来,小鹤抽这个空给孟企打了电话。

“来了来了!”孟企老妈从窗户外探回头,摆手示意大家各就各位。

孟红盈提起裙子飞奔回闺房,包含孟鹤在内的三位伴娘挤在房间门口嘻笑着等待。

孟鹤屏起呼吸,默默数着秒。玄关门被拉开,穿着黑色西装的姚健在两名伴郎的簇拥下大步走了进来,将烟酒糖茶,尺梳镜剪,三金五银的彩礼放到了客厅里。

青年步到孟鹤面前,轻易地从一米五高的她头顶望进闺房,瞥到红色的裙裾一角,急吼吼地打算进去。

孟鹤挤到两位伴娘前,把双手一撑,含着笑打量姚健:“不准进。”

西装青年笑嘻嘻往三位女孩手中塞了红包,小鹤撅了张鸭子嘴,摇了摇头。

“乖小鹤,开开门,孟哥在酒店等着咱们呢。”

孟鹤转转眼睛,这才笑着让开身子。

姚健走进房间,只见孟红盈端坐在床尾,目含流星,笑靥如花。她把背挺地高高的,足尖点着地,长长的红裙平摊在身后床面上。

无声地对视几秒后,孟红盈笑着低下了头,姚健则又被赶出屋去寻找婚鞋。孟鹤捂着嘴笑瞧他焦头烂额地找了 10 多分钟,最后偷偷拿手指了指上面。

姚健捧着红绣鞋回到闺房,单膝下跪替她穿上鞋子,低声朝新妇说着情话。

“小红,嫁给我。”

在起哄声中,姚健拉着孟红盈出了房门,接着吃饺子,向岳母敬茶,收改口钱。

十点刚过,新郎背着新娘下了楼,坐进挂满彩球、丝带、鲜花的婚车中。



**********
孟企挂了电话,时间 8:52,他去找酒店的服务经理核对了一下酒水数量,检查了婚礼上要用的影像和音乐,看着工作人员把香烟喜糖摆放上桌,烟花蜡烛安排就位。

然后他去了趟影楼,返程路上,他接到姚健的电话,得知两位新人已经随婚车车队到了婚房。到酒店再次嘱托一番,看接待和服务员全部到场,于是开车回家里接母亲赴宴。

孟企在家扫了扫地,处理完接亲活动的残余,换了身西服。时间 11:12,和老太一起到了酒店,他看见黑色正装的姚健和一身红装的孟红盈正站在酒店大厅入口招呼宾客,对他俩打了招呼,并把打着勾的上菜顺序清单和宾客座位安排图交到他们手中。孟企看姚健对自己做了个“OK”的手势,领着母亲进入宴会会场。

整个酒店大厅被红地毯分成两半,左右各十张大圆桌,地毯尽头是一个台子,孟鹤那时就坐在台子左边的一张靠背倚上,穿得一身雪白,低头玩弄手中的捧花。

“宝贝。”他走到女孩的跟前,低头看着她头发上落着的彩色纸屑。

“爸爸。”女孩高兴地抬头,笑了起来。他没戴眼镜,化妆后的眼睛看起来更大了些,脸色更光彩几分,嘴唇也更惹人垂怜。

“久等了。”他握起孟鹤的手。

将近 12 点的时候,大厅四边的音箱开始奏起《梦中的婚礼》,还有几位客人尚未到场,孟企打发姚健和孟红盈进去准备婚礼,让酒店的招待重新回来干活。

纯洁脱俗的白纱飘过,刚才还在奶奶身边聊天的孟鹤这时已经走到了大厅门口,旋着脚尖和孟企说话。

“捧花呢?”孟企问。

“健哥拿着了。”

“我们俩也该过去了。”

“嗯。”女孩说着,眼睛看向酒店玻璃门外。

她突然转过头,站到孟企身后。孟企也朝外看去,见穿着黑白格纹连衣裙的魏小姐,一手拿着喜帖,仰头确认着酒店的名字。

孟企温柔地拍拍女孩的背,孟鹤望着他,愣了几秒,然后从他身后走了出来。她推开旋转门,朝魏小姐奔跑过去,扑在少妇的怀中。

魏小姐看看女孩,惊讶,抬头,看见了站在玻璃后边的孟企,一边笑一边揉了揉眼睛。


婚礼开始的时候,孟鹤看着大厅上方的水晶吊顶灯出神,灯光在她透白的肌肤上反射出光晕,音乐、嘈杂人声、婚礼主持的话语声,全都被抛在脑后。她从未感觉一天能如此漫长,仿佛是一个从数年起就开始的梦。她看着无数玻璃水晶的耀眼切面,想象着哪一面里能有完美的结局。

孟企牵着孟红盈从地毯那头走来,他们又稳又慢地靠近,孟企朝舞台左边伴娘群中的娇小少女眨了下眼,小鹤笑了出来。

满身红色的新娘站在了新郎的面前,孟企与他轻声交谈了几句,新郎单膝跪下了,向上递出捧花,新娘接过,两人搂在一起。

舞台背后的荧幕上播放起两人的童年照片和旅行回忆,这时姚健的伯父作为主婚人登台,简单地给予新人以训诫。接着是孟企走到话筒边,拿着结婚证宣读两人共结连理的文书,最后双方父母轮番登场致辞。
婚礼的高潮在主持的引导下悄然来到。

孟鹤向孟红盈递上戒指盒,孟红盈则把捧花交给孟鹤。

换戒,交杯,接吻。

宴会持续到 3 点才散场,姚健在商量好亲属及重要宾客进行晚宴的安排后,与孟红盈、孟企和小鹤拍了纪念照,照片中两位男性站在外侧,两位女性站在中间。

7 点,孟企送妈妈回家,然后返回宴席上。8 点,孟企没带小鹤去新人家闹洞房,而是带着她去了新区东郊外两公里的森林公园。

孟企看了看副驾驶座的孟鹤。她面无表情地看向前方,道路两旁钠灯的黄色荧光温暖着她的肤色,在她唇上留下稍纵即逝的光芒。他欣赏着她的锁骨,欣赏着白裙的抹胸部位微小的隆起,欣赏着她端正地握着捧花的葱指。孟企从车后座拿过一个布收纳包,放在她的身边。

小鹤好奇地看看他,她掏出里面的东西:一双 4cm 尖头的猫跟鞋、一双蕾丝手套、一顶头纱,全都是纯白色。

她咬着嘴唇,克制不住地微笑。

驾车驶上山,周围都是趁着夜色来纳凉的居民,孟企在付费停车场停下,拉着从头到脚都洁白的女孩跳下车门。他握着她的手,感受着蕾丝粗粗的触感。

“好走路吗?”他问。

“没什么问题。”女孩在地上踩了两下,发出叩叩的声音。

她走了起来,头纱和裙摆在身后荡开。

路上不断有人拿起手机对着孟鹤拍照,她用花束挡着脸,羞涩之余,时不时地仰头看着孟企,含着春光的笑容足让手中的鲜花失色。

孟企带着她离群索居,从木栈道走进树林间的小路,独辟蹊径,踩着埋入土中石板朝上进发。走了大约十分钟,周围已经没什么人了,西北边掺着红灰色的夜空在草地上方显露出来,繁灯遍野的城市夜景从围栏下升起,与天上星光遥相呼应。

她踩着高跟,跑跳着上前,裙底下露出的小腿肚一绷一绷的。她用两肘紧紧地箍住捧花,俯望夜灯,回望过来时,头纱像透明的鱼鳍在风中自在拂动,美得脱尘,她喊他爸爸。

孟企再也抑制不住感情,上前搂住她,和她吻在一起,任无尽的时光在秋波中溶解,待到海水干涸,待到月不再升,待到众星跌落,待到银河寂灭。

“爸,小鹤永远都属于你。”



**********
孟企把右手放在孟鹤的腿上,隔着雪纺裙子也能感受到她的热度。

他继续开着车,沿着湖岸朝前开,没有目的地开着。

他的手向上移了移,摸到急转向下的弧度。女孩用戴着白手套的手捂着嘴,气息逐渐变得浓重。她的双腿微微分了分,在胸前按紧花束,一股幽香传到了孟企的鼻子里。

车停在了无光的湖畔,碎石路面,荒草丛间,孟企将车子熄了火,关上窗,打开空调外循环,坐到面包车的后座上。

他抓住她的手,吸着她的味道,让她跨坐到自己身上。

孟鹤的动作有些乱,伸腿的时候压住了自己的裙子,扭身的时候鞋子的高跟踩到孟企的脚上。她双手的手指盖着嘴唇,脖子僵硬地一动也不敢动。

孟企把手探进双层布料的裙下,摸着剪刀般摆放的紧致双腿,逐渐探到股间那个柔软的山丘旁,感到一丝微热与汗气。他卷下她的内裤,摸索着小腹、屁股、胯骨,和她那她细细柔柔的阴毛。

孟鹤身子歪向一侧,方便男人脱下自己的内裤,像是以为自己干了坏事般双目低垂。孟企这时把西装的裤链解开了,滚烫的阴茎跳脱出来,敲在孟鹤的大腿上。

“嗯呜……”低低的一声。

孟企感到有水滴在他的阴茎旁,他着急地戴上安全套,按着小鹤翘起的臀部慢慢向下,由于裙子太长,他只能盲目地进行对接工作,两次顶到尿道口,三次顶在股沟上。小鹤隔着裙子扶住那根棍子,轻轻一按,让它进入了自己体内。

她的手又飞速盖回到嘴上,仰着头不敢喘声,腰胯上下地轻耸起来。

身体略微打弯的孟企正好和她的脸正对,于是拉开她的双手,撬开她的嘴唇,与她的杏舌纠缠。

“嗯啊……唔…嗯…啊嗯……”她的一对蕾丝手套交叉着环在孟企脖子后面,指头处被口红染地斑斑驳驳。

孟企小幅度地摇动腰部,浅浅地在她的穴内厮磨,他将她整个抱在怀中,感受根茎传来的包裹感觉,那压力无比强烈,挤压两三秒,松开,又挤压两三秒。孟企望着她迷濛的眼神,轻诉对她的感情,缓缓把她的臀部抬起,让肉棒退出到穴口上,做这一动作的同时,女孩的大腿颤抖了起来,去了一次。

“嗯……”

孟企深爱她的矜持,她的羞赧,欲望与爱情化作单纯的推与拉,未等小鹤缓过劲来,他已开始深深地抽插。

“啊啊……嗯啊!不行、唔嗯~嗯、嗯……爸啊~”

她垂到腰间的头纱有节奏地上下扯动,她左脚上的猫跟鞋掉在了座位底下。

孟企捧住她的脸颊,动情地亲下去,双手紧紧地环住她的身体,停下胯间的挺动,阳具却在她的体内一跳一跳,变得更加充血。

“我的鹤。”

孟鹤的眼睛努力地张开,精致的脸上满是红潮,翠娥微颦,眼闪波光,说:“这样,好喜欢。”

孟企笑着舔了舔她嘴角抹开的杏橘色口红,满心喜悦地开始下一回合的冲刺。他将身体向上抬,却撞到了车顶。

“嗯啊~”阳具在蜜穴内一刮一回缩,她叫了起来。

孟企将她缓缓推倒,将她嵌进前排座位中间,背贴在收纳盒上,十指扣住她的十指,开始深深浅浅的抽动起来。他全神贯注地看着眼前那个覆盖在白纱下的女孩,那是他的挚爱。

他深深推入,快速拔出,反复不停。

“爸爸、小、鹤…快到了……”她翻起白眼。

他加速,更快,感觉到自己的龟头反复刮到一个硬硬的凸起,一阵电蹿似地感觉越过脊背,随即迎来的是小鹤海潮一般的紧缩,一层扣一层,一阵接一阵,黏滑曲折的穴肉突然一阵猛吸,他坚持不住,脸上肌肉发麻,耳旁嗡嗡作鸣。精关一开,与她同时攀上巅峰。

孟企用力地抱着她娇柔的身体,与她幸福地搂了十来分钟。

他掀起她的裙子,看到自己的阴茎在强烈射精后一时变不回原来的大小,他打算将它从她身体里抽出。

他怔住,惊惧,脊背发凉。

他没看见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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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活下去,懂吗!

等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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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s

看到中出 一本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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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ng

B193F  2023-07-22 16:27
(霜花小铃铃,飐叶响瑟瑟)
第五十六章   不虞之火

“爸进药店,就等一小会儿。”孟企解开安全带,正准备打开车门,他的手臂突然被拉住了。

孟企停下动作,遏住脸上一阵跳动的眼皮,转过来做了个笑脸,安慰她说:“好吗?”

孟鹤摇了摇头,她已经把手套摘了,半挂到脑后的头纱几欲坠下。

“爸,陪我。”

“小鹤,弄进去了,不赶紧买药不行。”

“可以不吃药吧?爸?我不是马上要来姨妈了?”她的笑容是自欺的笑容,孟企一看就知道。

他想了一下,说:“后天,那也不保险,不能赌这个概率。”

“和你一起去。”女孩说。

孟企摇头:“会有别的麻烦的。”

手松开了,孟企下了车。


离药店只有十来步距离,他没有回头看,径直推开大门进去。

开门的时候他也还在想“概率”这档事,就连完好无损、用法正确的安全套也有 5% 左右的概率导致怀孕,只不过是自己在选择性忽略,在“幸存者偏差”,在行险侥幸。

“紧急避孕药,谢谢。”他对店员说。

余生与她在一起的三四十年里,自己敢说都能完美避孕吗?一旦中招,小鹤将遭受药流的精神和身体双重痛苦,你不是不知道。

“……先生?一片式的还是两片式的?”

“哦,两片式。两盒。”

时间无法倒退,甚至就只是现在,对她的伤害就已经造成了。左炔诺孕酮,1.5 毫克,怀孕机率降至 10% 到 25%,用药后,小鹤可能会胃痛,可能会头晕,可能会呕吐,还会搅乱经期,很久以后才能恢复。

孟企看着店员在电脑敲上出货记录,键盘的咔咔声让他回想起刚才在湖边,车内顶灯打开时发出令人烦躁的滋滋声。

灯光下,阴茎与她小巧的性器如榫卯般紧紧地贴合在一起,孟企心里很不平静,他很想大声问“安全套呢?”但他只是默默地看着两人爱的交汇处,一秒,两秒,他抬头看见她的不安。

店员将小票装进装药的袋子,孟企拿出现金付了钱,拿走药。

小鹤眉眼耷拉的表情在孟企眼前挥之不去,孟企凝重而缓缓地拔出阴茎,刚一抽出,阴道口就一缩,炼乳般浓稠的精液被挤了出来,顺着股沟往下滑,这无疑是敲在他头上的又一棒槌。

快速擦拭几下后,孟企让女孩坐到座椅上,轻轻分开她的阴部,抽纸吸走穴口精液与白浆的混合液,他往小穴深处看去,赫然是安全套根部的圆环。

孟企握住药店玻璃门的银色半圆形扶手,推开门快步走了出去。

总比怀孕好,理性分析,权衡判断。虽然紧急避孕药的适用年龄是 17 岁往上,小鹤的卵巢还未成熟,一下子摄入这么多孕激素会影响她的内分泌,可能会让卵巢功能失调,发生在她身上的,有概率是痛经加剧、不规则流血,甚至闭经。但,那也总比怀孕要好。

孟企将她裙子的放下捋平,紧紧抱住一身白纱的少女,很久才放开。孟鹤微笑着闭眼靠在他的肩膀上,车窗蒙上了一层水雾。

“爸爸,你去哪?”小鹤问,她看见孟企打开面包车的侧滑门,把湿皱并缩成细条的安全套丢到地面上,下车往前走去。

“去买药,然后回家。”孟企说着,打开驾驶座的门。



**********
孟企从副驾驶储物箱中拿出一瓶没开封的矿泉水,递到坐在后排的小鹤手中,然后把回到方向盘上。

“现在吃吗?”后座传来细声细气地问话。

孟企在脑中仔细斟酌了语句,但好几秒都没能说出话来,他放弃了,决定直截了当地说出来:“尽快,鹤,你想要怀孕吗?”

“不想,不想。”

孟企没有回头就想象出女孩拼命摇头的同时说话的样子,说:“一片就行,一片。”

然后是一连串声音,纸盒被打开,矿泉水瓶盖被拧开,说明书被摊开,药片的铝箔包装被揉动,从后座传了过来。

孟企从后视镜看她仰头将药片吞下,看了眼车载 CD 机上的时间,9:03,补了一句:“第二片等明天九点的时候服。”

两人郁郁寡欢地回到家,轮流洗澡、刷牙、洗脸。老太还没睡,但也没太在意孟企与孟鹤的心情,因为她自己也多少有些怏怏不乐。快到 10 点时候,三人都睡下了。

听见老太打起呼,孟鹤又下了床,躺在孟企身边说:“爸爸,抱抱我。”


**********
隔天早上 7 点多,父女俩就着热牛奶吃着玫瑰馅喜饼,孟企把一个巴掌大的便携塑料小药盒放到孟鹤掌中,悄声说:“9 点的时候吃一片,别耽搁,明白吗?如果把药呕了,记得补吃。”

女孩飞快地把药盒藏到了校服兜里,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孟企。

吃完饭,孟企走进书房,从书架上拿下避孕药的铝箔包装,塞入要丢弃的生活垃圾袋里,然后和孟鹤一同出门。

两人一言不发地走下楼梯,交握着手。

快走出楼洞门的时候,正好遇见吴蕙兰晨跑完回家,孟企拉住小鹤靠边站了站,对她打了声招呼。

“兰姨好。”孟鹤也跟了句。

“上学了?小鹤?”妇人看了眼孟企手里的垃圾袋。

“嗯。”

“小孟你妹妹是不是昨天结婚。”兰姨在台阶上压了压腿,她身上紫色的紧身瑜伽裤勾出她的身材曲线。

“对,昨天魏小姐也来了。”孟企连连点头。

“哎,我这个月都还没见过她呢,总之恭喜了。”

“多谢兰姐,那我们先走了。”

“嗯,慢走。”

孟鹤回头朝她挥了挥手。


到学校时差不多是 7:20,女孩在校门口告别了爸爸,一路揣着兜朝教学楼走去。

今早起床到时候,孟鹤就感觉肚子隐约有点坠坠地疼,分不清是快来姨妈的疼痛感还是肠胃痛,头也有一阵没一阵地发胀,使得她无法集中注意力。周一早自习和第一节课都是语文,课休开始正好是 9 点,孟鹤窝在座位里,等着冯老师离开。她的肚子疼得更厉害了。

“小鹤,你怎么了?”张茗走了过来。

“没。”小鹤还没来得及打开药盒,赶紧把它捏回手掌下面。

“吃什么药呢?生病?感冒?”圆脸女孩不断地询问。

“就……维生素。”

“C 吗,我也有吃,我妈还让我吃维 D,说对骨头好。哎,给我看看嘛……”

“有什么好看的!”孟鹤一着急,脱口说道,她看向张茗,立刻愧疚起来,“止痛药啦,我姨妈来了。”

孟鹤举起水杯,喝了一大口水,打开药盒,从两片圆圆的药片中拿了一片,迅速地咽了下去,然后把药盒藏进了抽屉里。

张茗呆呆地看了看她,然后对她咧咧嘴,又对小鹤说笑起来。

孟鹤突然有些难过,像是惩罚似的,她的头开始一抽一抽地疼起来,这时她感到挂在座椅后的书包里手机震动起来,但她没去管它。

张茗看孟鹤双眉紧皱,头伏在桌上,不由得担心并握住了她的手,问她要不要喝点水。

孟鹤直起脸庞,对张茗笑了笑说不用了。

她转身去打开书包,看到手机屏幕上是孟企的短信,消息预览写着:“小鹤,药吃了吗?如果难受一定要去医务室,吐了的话记得……”

孟鹤放下手机,从包里掏出一捧喜糖,塞到张茗手中,然后又趴回到了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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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ng

B194F  2023-07-22 16:59
(霜花小铃铃,飐叶响瑟瑟)

回 192楼(Mars) 的帖子

Mars倒是好久没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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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didi

这样一写反而觉得罪大恶极了 ,还是赶快开发小菊吧,就不会有这么多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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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s

回 194楼(ring) 的帖子

阳痿了

追了几篇文章都是打开新标签不读

一心看全年龄小说/打游戏

不知道是因为最近杂事多还是复阳了还是因为工作繁忙

反正对色色提不起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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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s

想起以前的女同学了

高中女孩

无话不谈

两年同桌

初中开始就有稳定的性生活

学习也还好

还是副班长

有股子冷艳成熟的气质

用她的话说:我的私生活关别人什么事?

一直是稳定用药

不喜欢套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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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ng

B198F  2023-07-22 22:29
(霜花小铃铃,飐叶响瑟瑟)

回 195楼(Dididi) 的帖子

不失为一种办法,不过愿意走后门女孩子还是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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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ng

B199F  2023-07-22 22:32
(霜花小铃铃,飐叶响瑟瑟)

回 197楼(Mars) 的帖子

私生活不关别人的事,说得真好
阳了确实会导致ed,前段时间听基友口述过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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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ng

B200F  2023-07-23 21:33
(霜花小铃铃,飐叶响瑟瑟)
第五十七章   狐疑

橙白色外观的公交车缓缓发动,开走,孟鹤的孤零零的身影出现在站台上。她背着书包,穿着宽袖的衬衫,衣摆在腰处打了个结,下身是及膝的针织裙、短袜、乐福鞋,女孩打开了黑色的折叠伞。

孟鹤一手扶着背包肩带,一手举伞挡下九月末的阳光,空气中飘来熟悉的奶油香味,她快步走到玻璃柜台前,弯腰看着陈列期间的中式糕点与西式饼干,扎低的马尾落到身体一边。“榴莲酥!还有菠萝酥,两个,啊,三个吧!”

男孩悄然靠至她的身后,孟鹤用手一撑膝盖,直起腰来,说道:

“灿宝,你长高了。”

“小鹤姐姐现在多高?”

“一米五七……不对,一米五八。”

“我马上就会超过姐姐了。”

“你现在还是比我矮。”说着,她把伞搭在肩头,双手使劲揉搓男孩的短寸头发。

“孟叔叔呢?”严灿朝一旁躲了躲。

“爸啊,每次放假他和健哥都是最忙的,不过今天送奶奶坐火车回去。”

“姐姐,”严灿伸手拿过伞柄,看着她的脸在光下被照亮,变得透白,“你变漂亮了。”

孟鹤静静地看着他,眼神中有些怀念:“小子,学会说好话了。”

灿宝和小鹤一起笑了起来,笑到女孩捧着肚子,男孩抹着眼睛,好一阵子才停下。

严灿撑着伞,让她走在前头。

“灿宝,你今天出来要买什么?”女孩问。

“辅导书,已经买好了。”

“去买衣服吧,陪我。”

孟鹤背着手,带着清甜的微笑,小碎步走进道旁一家男装店。接下来的时光里,小鹤拿起一件一件衣服,并一件一件比在严灿身上,T 恤、Polo 衫、马甲、毛衣、衬衫、工装外套、连帽衫,都不满意,又换了一家,再一家。

她最后挑了一件与自己的裙子一样藏蓝色的春秋款外套,棉麻材质,长衬衫风格,款型板正,不易起皱,她选了 L 号。

孟鹤一步一跳地走在树荫下,将手里的纸袋一甩一晃,她问灿宝上哪吃中饭。

“馄饨?”男孩看了看她手中那个装衣服的纸袋。

“让小鹤姐姐请你。”

“我请姐姐吧,妈今早还嘱咐我了。”

“嘿嘿,你孟叔叔也这么说,那我们还是 AA 吧。”



**********
午饭后,孟鹤看着灿宝坐上公交,离开了。她拿出手机,拨了电话。

“爸。”女孩微笑着。

“宝贝小鹤。”电话那头传来男人略微沙哑的声音。

“吃了午饭了吗?”

“吃了,和奶奶一起吃了快餐。你呢?”

“吃啦。”孟鹤低头踢了踢路边砖缝里长出来杂草。

“不要吃冰的,你的姨妈才刚来。”

“来了都有 10 天了。”小鹤委屈地说道,所幸月经在服药后苦苦等待、担惊受怕的四天就来了。

“你前天还有点滴出血呢。”

“嗯,”她脑海中浮现出内裤上的褐色血迹,“已经好了。”

“不要吃生冷辛辣食物,让你的经期稳定下来。”

“爸,你变啰嗦了。”孟鹤看了看街道延伸的方向,确认自己没有走错。

“我……我会少说点的,但你要记住,好吗?”

“呣——嗯,我喜欢你啰嗦我。”她抬头,阳光越过伞沿,在她嘴上留下倾斜的光痕。

“爸,早点回来呀,明天你生日。”

“我一早到家。”

“又可以和你睡在一起了。”孟鹤脸上染上羞意,左右看了看。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后,然后才响起声音,“嗯。”

“爸,想你。”

“我也是,鹤。”




**********
孟鹤走进第二医院的正门,走向电梯间,上到 6 楼。

她一手拎着食品塑料袋,一手拎着纸袋,走进 602 病房,说着:“莉。”

“小鹤,你爸爸呢?”穿着蓝白竖条纹病服的女孩歪头看了过来。

“怎么你们每个人都要问他在哪。”小鹤瘪瘪嘴。

“我就不问。”张茗嘻嘻笑着,坐在病床旁边的塑料小板凳上,探出一整颗脑袋。

“吃吧,我自己不爱吃月饼,就买了这个给你。”说着,孟鹤把榴莲酥和菠萝酥放在被子上。

张茗立刻伸手过来打开了塑料袋,和李莉两人一人拿了一个。

孟鹤坐到了靠墙处的板凳上,脱下背包,从里面掏出了手机来玩。

“小鹤来啦?”李莉爸爸快步走进房中,“吃过饭了吗?”

“吃啦,李叔叔好。”

李传云走到病床旁,把病例、报告单、票据塞进挂在衣帽架上的背包里,他看了看李莉,打算伸手去拿糕点吃。李莉把他的手啪地拍掉了,说:“小鹤的。”

“叔叔吃吧,我来的时候已经尝了。”

于是李莉和她爸互相瞪眼扮鬼脸。

“莉还好吗?哪天能回去上学?”

“检查没什么问题,后天就可以去学校了。”男人说。

“明天,明天我就可以去了。”李莉忙说。

孟鹤拉着张茗的胳膊,接着,两人看着那对父女俩斗嘴并笑作一团。




**********
孟鹤从书包里拿出钥匙,转动锁孔,开门回到家中。

挂伞,换鞋,丢下书包,喝了口水,脱掉衬衫,汲水洗脸。

擦干脸后,她打开镜子旁的柜子,拿出那根验孕棒左右查看,上面显示着一条竖杠。

敲门声传来,小鹤被吓了一跳,赶紧把浅蓝灰色的衬衫套回身上,把门打开一个小缝。

“小鹤,你爸不在?”门缝里露出一张妇女的脸。

“兰姨?”

“买了点板栗,吃么?”兰姨抖了抖手里的袋子。

孟鹤将门开大了点。

“还没吃饭吧,让阿姨给你做点吃的。”

女孩感到一阵迷糊,忙说:“不用…阿姨,我自己……”

“别客气别客气!”她一脚跨进门里,轻松地挤了进来。

她带上了门,也不在意屋里的装饰摆设,直往里走。兰姨将一袋栗子搁在茶几上,走向厨房。

有那么一会儿,小鹤看着眼前的妇女不停开关冰箱门,上下翻找置物架,拿着菜板走来走去,女孩一脸惊奇溢于言表,接着她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眼神逐渐慌张起来。

半晌,她鼓起勇气:“兰姨,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聪明!兰姨啊就喜欢你们这辈的孩子,什么都通。”她转过头来,笑出不少眼睛皱纹。

“先吃饭,阿姨想想怎么开口,一会儿和你说。”

兰姨煮了碗番茄鸡蛋面给女孩,加了不少葱花和猪油。

“小鹤,你是不是有男朋友?”看着女孩动筷,中年妇女问道。

“有……”孟鹤向上看了她一眼,趴低头,吸着面条。

“和他做了?”

小鹤剧烈地咳嗽了一下,把汤咳到了一旁塑胶桌布上。

兰姨见到她这样的反应,噼里啪啦地说开了:“哎,怎么不戴套呢?就说你们那些个小年轻啊,一个个贪欢不计后果。是,不戴更舒服,对不对?”

孟鹤羞得把头低到了桌子上,似有若无地点了点头。

“但是绝对不成,不要相信男生说‘一定射外边’的鬼话,男人啊,就没有一个好种,真要去了的时候巴不得把蛋都塞进来……咳咳……”意识到自己的交谈对象还是个小女孩,兰姨猛地收住话头。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孟鹤则脸红成了大苹果,也尬尬地笑了笑。

“再说啊,那根东西进去前也会分泌液体,里面是有精子的。”

“兰姨…我知道……”小鹤已经不知如何是好了,反驳了一句,“是套子滑下去了。”

蕙兰一改表情,点了点头,面带严肃地问:“你爸爸知道这事了吗?”

孟鹤猛地抬头看眼前的女人。

女人继续说:“我猜没有。”

“兰姨,你怎么知道我……”

“那天早上我回来的时候,你和你爸不是准备去学校吗?垃圾袋里我看到了,包装,紧急避孕药。”她飞快地说,手上做着手势:“是你偷偷塞里的吧。”

孟鹤一言不发,只是呆呆地看着碗里的油星子。

“太危险了,你要扔也藏身上,走到街边再扔啊……”兰姨继续说着,接着表情突然一震,“他知道?”

女孩没有回答。

“你爸有打你吗?”

孟鹤皱眉,抬起泛着泪光的眼睛:“没有!爸从来不打我,我提什么要求他都答应,他都听我的……”

半分钟的沉默,她见小鹤的神色逐渐冷静,脸上像是渐渐结霜。

“孟企还算是好爹,”女人把手搁在桌上,叹了叹气,“那就行了,我来本就是说这事儿。”

“兰姨……你会对别人说吗?”

“我是那样的人吗?傻孩子。”

“不像是。”

她笑着看着女孩,见她俊俏的面庞内里似乎有一股子倔劲。

“实话和你说,阿姨我小的时候,十五六岁吧,和邻村一个十八岁的男孩谈恋爱了。当时,还只到翘课出去,牵手亲嘴的程度,被我爹知道了,那天他拿这么粗的拖把杆子打我的腿……”

“我就是怕你也被爹揍,你还是单亲,他花在你身上的心力是其他家长的两倍不止。”

“阿姨,疼吗?腿?”孟鹤问。

“哈哈,我不疼,我就没受过那么大的气,跑了,离家出走,20 多年没回去了。”

她抖了一下眉毛,把视线转向一边,女孩看在眼中。

“现在我们俩是朋友了吧?”妇女笑着,提高音量地说。

“嗯。”

“我们之间的秘密?”

“秘密。”

那一刻,孟鹤笑了笑。

“放心,我对谁都不会说的,吃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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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团炮兵E

Mark 一口气读了50章,导了无数管,简直是东方现代洛丽塔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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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ng

B202F  2023-07-24 14:26
(霜花小铃铃,飐叶响瑟瑟)

回 201楼(F团炮兵E) 的帖子

  多谢喜欢,轻点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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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s

中年妇女开车太真实了

家庭聚餐后半段就是这个样子

男人聚一堆吹牛逼喝酒

女人聚一堆什么都讲

除了家长里短妹妹们的生理状况也说

这个妹妹来初潮了那个阿姨妇科检查了

记得有次听到妹妹开始吃避孕药来调经(痛经+排卵痛……双倍的……)刚好那个妹妹还是艺术生跳舞……

坐在旁边的我浑身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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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ng

B204F  2023-07-24 20:26
(霜花小铃铃,飐叶响瑟瑟)

回 203楼(Mars) 的帖子

各种小故事,听听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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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ng

B205F  2023-07-25 12:50
(霜花小铃铃,飐叶响瑟瑟)
第五十八章   惯常的风景

“明天,明天一定陪你。”孟企说着打开门,扶了扶夹在手臂下的大大小小纸张,看孟鹤走进去,自己也跟了上去。

小鹤的表情因钟爱而信任,因衷心而柔情,她等孟企带上门,勾住他的臂膀,说:“不用啦。”

她转过来,带着娇笑,伸出两根手指:“等十一之后你要陪我整整两天。”

孟企握住这只手,亲了手背又亲手心,说道:“依你,亲爱的。”

她咬了咬嘴唇,视线融化在孟企身上,偏过头去傻笑了起来。

“洗澡去啦。”孟鹤在沙发旁摘下眼镜、手表、项链,然后脱掉了柿黄色的嘉顿格纹连衣裙,露出底下纯白色的文胸,一对初生的小瓜几乎完全被遮盖着,两座小山坡在光线下隐隐可见中间极浅的沟谷。

孟企从后面搂住她,手正好环在她的胸前,一摸,渐突,微萌,却是挺有料的。

她回眸过来,眼神在下颚和头发的阴影下显得欣然,檀口因惊诧而张开。

“坏爸爸。”


孟企在茶几上摊开零零散散的文件,对着表单勾勾画画,不时在小鹤的计算器上按个几下。

他在抖腿,听着水流声,用拿着笔的手挠了挠眉毛,腿抖地更剧烈了。

孟企放下笔,解开上衣纽扣和腰间皮带,脱得只剩一条内裤走进洗手间。潮湿玻璃门后的孟鹤转过来,一手挡在胸前,一手把花洒搭在肩上,她把门拉开了。

小鹤湿湿的头发粘在脖子上,打满了泡沫,白一块儿黑一块儿的,她的脸上挂满了水滴,因蒸汽和视力的原因微眯眼睛,脸蛋看起来又小,又成熟。

孟企拿过花洒,把她搂进自己胸怀,手伸到她的背后为她冲洗头发。混合着泡泡的白色水流沿着丝般光滑的脊背淌到脚下,流入下水口。孟鹤把头后仰,脸似芙蓉出水正对着上方,她紧闭双眼,任孟企把水浇在额头上。他用手盖住她的耳朵,将她的两鬓清洗干净。

两人用浴巾擦干身体,孟企看了看她的身体,又被贴在锁骨上的湿发弄得到处是水珠,他拿自己的浴巾使劲揉了揉她的头发,抹掉她脖子、乳尖、小腹上的水。把浴巾丢入洗衣机,孟企横抱起女孩,走着回到卧室。

孟鹤在床上伸展着梦幻的、一丝不挂的身体,细细的肢条在床单上折出不可思议的弯弧。孟企在床沿坐下来,手里拿着棉签。少女心照不宣地半爬半匍匐着过来,把头枕在孟企的大腿上,眼睛灵动地朝着房间里不停张望。

孟企用棉签吸干她耳朵里的水渍,从床头柜抽屉中拿出挖耳勺,用手机打着照明,同时轻轻的地探进她的耳道之中。

轻轻转,轻轻刮,不时取出,在卫生纸上擦擦干净,然后继续探到深处。

小鹤的额头贴着孟企的肚子,发出“啊”的一声轻吟。

“痛?”

“这里,痒痒。”她说,“好舒服。”

清理完,女孩立起身,斜坐着,把下巴搭在孟企肩头,白皙、匀称的双腿一长一短伸向床尾。

两人静静地杵在一起很久,孟企在手机上点开音乐,是一曲轻慢淡雅的钢琴小品——《Gymnopédies No.1》。听着听着,他们的嘴唇轻扫在一起。

孟企揉捏着她的双团酥乳,左右轻摇,直到粉红的乳首渐渐变硬。

小鹤嘟着嘴唇,波光闪烁的双眼低垂着看向下方胸脯,她把手伸到孟企股间,揉捏着,揉到那根东西也慢慢变硬。

“6 点多,”孟企捧着她的脸蛋,“吃饭啦。”

孟企走去厨房,切胡萝卜丁,切火腿丁,切洋葱碎,打鸡蛋。

不一会儿小鹤也走了过来,她身上套了白色睡衣,走到案台旁切起了包菜丝、葱花。

孟企开灶,热油锅,把配料倒进锅里,翻炒不停。

过了一会儿他端着碗出来,两人共喝着一碗紫菜汤,吃着热腾腾的炒饭。


晚饭后,孟企回到沙发,在茶几前思考,计算,记录。

小鹤抱着膝盖坐他旁边,把背靠在他往前俯倾的身体上,手里捧着平板电脑,做着英语单词软件的每日背词任务。

“爸,你觉得我最像哪位公主?”

“啊?”孟企一愣,把笔尖戳在纸上,“爱丽丝?”

孟鹤咯咯地笑了起来,闭着眼取笑他:“爱丽丝也不是公主啊。”

“不是吗?但她当上女王了欸。”

女孩哑口,蹙眉并点着头,然后她下了沙发,拿着平板电脑回了书房,把它搁在书桌上,抱起床上的小熊玩偶走了出来,坐在电视机柜上自娱自乐起来。

“A,Alice……B for Bear……C,Crane……D……Drink Me……”

孟企抬头,看她拽着怀里的玩偶熊的双手,让它摆出各种动作,他笑了起来,又想起不久前她就站在这哼歌转圈,过去多久了?他算了算,大约半年的时光。

孟企站起来,拿着收纳在茶几下面的皮卷尺,走到小鹤面前,她抬起了头,一脸纯真。

“想给你量量,好久了。”他扯出卷尺,撑直。

孟鹤前倾,孟企环过她的腰,上胸围 91.2 cm,下胸围 79.0 cm,该买 B 杯的文胸了。

孟企蹲下,拉开电视机柜的抽屉,拿出一个方方的纸盒。

“知道这是什么吗?”他问。

“……卫生棉条?”女孩读着纸盒上的字。

“用这个会更轻松一点,你可以带着它上厕所,甚至你穿泳装的时候也能用。”

孟企打开盒子,拿出独立塑料袋包装的一根棉条,小鹤自觉地把腿分开,把睡裙撩了上去。露出她轻轻张嘴的浅粉色小花瓣。

他撕开包装,拉住根部棉线的一端,往四周转了一圈,把棉条的末端撸成小伞的样子。

“洗干净手,坐马桶上,记得 45 度,”孟企将手指套入棉条根部的伞状凹槽中,“像插金金那样插进去,45 度,斜向上。”

小鹤仔细看着,点点头。

“放歪了会很难受,如果顶不进去就换换角度,懂了吗?也不要突然往外拔,要小心。”

小鹤看着孟企在空气中模拟着阴道的形状,时而拿棉条碰碰她的私处,做着顶入和抽出的动作,忍不住笑了起来。

“食指大概进去两节把,你应该就感觉不到它了,”他继续说,将手指头上的棉条拔掉,拽着尾端的细线晃了晃,“这根棉线,方便你到时候把它扯出来。”

“我试试?”

“快了,你过几天来姨妈的时候试吧。4 个小时换一根,漏出来了也换一根。”

孟企见她微笑,拍了拍她的脑袋。

孟鹤从电视机柜上下来,分开两腿插到男人的双肋下面,手搂住他脑袋的同时两腿夹住了他。

孟企一把将她抱高,细嗅她脖子间的甜蜜芬芳。

“爸,想要骑你脖子。”女孩小声说。

“不好吧,你都这么大了。”

“切……”

孟企想了一会儿:“那这样,等会儿我坐床上,你骑上来。”

女孩带着一脸的幸福和娇痴,把脸放到他的面前,嘴巴往前撅起,孟企也撅嘴,嘴唇碰在一起,然后收回,接着又撅起,触碰然后收回,撅起……

“爱爱?”小鹤的眼中带着无限的光点。

“这个月不行。”

孟鹤祈求似地眨巴着眼。

“会感染的,下个月好吗?”

女孩睁大眼睛看着男人的脸,乖顺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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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团炮兵E

越看越想越难受,为什么美好的事情美好的时光总不能长存呢。少女和少妇不一样,听话并且小鸟依人,整个世界都只有爸爸,无论身体还是灵魂都那么水嫩。可怜这样的爱情不被社会和大自然接纳,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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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ng

B207F  2023-07-26 09:31
(霜花小铃铃,飐叶响瑟瑟)
第五十九章   木犀

“孟鹤,明天见!”

“拜拜。”

女孩相互告别,踩着不同的方向离开。天气已经凉了下来,校门所在的 T 字形路口路边的树虽未掉叶,却也全黄。

孟鹤回头看了一眼学校,向上抖了抖书包。风吹过她的宽松的秋季校裤,拂出波浪般的褶,偶尔也会勾出她那圆挺的臀部的形状。

向前走了百来米,在路口拐角的洗衣店和早餐店左拐,她一边走一边看向手机。小鹤平时与朋友同学互发消息都会用时兴的通讯软件,而与孟企则是用手机最原本的短信功能,每个月大致会用掉七八十条的额度。

“爸,今晚能早点回来吗?”她手指飞动。

将手机握着放在面前,等了一两分钟,没有回音,她把它放进上衣兜里。

孟鹤控制脚步,不让自己踩在地砖接缝上,晃晃悠悠地路过小公园,这时一股清新又甜腻,馥郁至极的香味把她攫进广场。她在大理石长凳上坐下,看着迷着路转悠过来一只红蜻蜓,绕着园里一片新修整的金叶女贞飞飞停停。她的左边,深入草坪的方向有着两棵高大的银杏,以及一棵底部分叉且正在结实的石榴树。

女孩拿出手机对准娇小的红色果实,拍了张照,这时她听到一个女性的声音在叫她。

“小鹤?”体态很好、看不出年龄的女人从右边的青砖小路走了过来。

孟鹤看了她一眼,从墨镜下的偏白肤色、柳叶眉、几何形状耳钉分辨出吴蕙兰,她穿着一件碳黑色户外夹克,下身是一条高开叉的嫩紫色阔腿裤,脚上踩着红色一字高跟凉鞋。

“兰姨。”女孩用运动鞋的鞋跟踢着凳子下的杂草。

“不回家?哟,怎么不太高兴。”蕙兰在少女身边坐下。

“兰姨,他最近好像躲着我。”

妇女翘起二郎腿,两手支在背后,她看了看小鹤,被墨镜挡住的脸看不出表情:“应该有什么原因的吧,看你这么喜欢他,给他点时间?”

孟鹤并没看她,略微鼓着嘴,眉心出现几条竖纹。

“吵架?”蕙兰伸头过去,问道。

“他还是一样对我很好,”孟鹤把手放在上衣口袋里,捏了捏手机,“就是不太肯亲近我。”

两人没再说话,坐在长凳上听了好一会儿鸟叫,然后蕙兰换了个姿势,直背仰头。

“阿姨是不太懂你们小年轻的想法了,”妇女无奈地笑笑,“阿姨这样子的只有自己不愿敞开心面对别人的时候,哎,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了,会考虑利益,会患得患失。”

“失去什么?”女孩问。

“女人的自尊。被爱的权力……男人的真心……”

蕙兰目光一含,低头继续说:“……之类的,你还这么小,不懂。”

“怎么才能懂呢?”

“多多去爱吧。”

脸上没留下多少岁月痕迹的妇女站立起身,然后递手给孟鹤。

“给你的药吃了吗?”她拉了小鹤起来。

“嗯。”小鹤朝她微微笑道。

“每天按时,错过了一天,这个月就老老实实戴套吧,而且别忘了把剩余的全部吃完。”

两人并排朝回家的方向走着。

没有来头的,兰姨幽幽地说了句:“都说女人像酒,越陈越香,但陈酒不都被收藏进窖子里了?”



**********
孟鹤到家的时候,却发现孟企早就在了,还没等她关好门,男人就快步走过来将她抱紧在怀里。

女孩霎时觉得暖至心里,吸着他的气味,幸福地眯起了眼。

甜言蜜语过后,她一如平常,走进书房,放下书包,脱下校服,整理书本。

她套了件孟企的宽大 T 恤,小小的胸部在有些松垮变软的布料下透出笋尖的形状。她走到厨房,看着孟企准备晚饭的身影。

“爸怎么不回我消息。”

“啊?我忙做饭,没拿手机。”

小鹤看到餐桌上摆着一碗白凉粉熬制的水晶果冻,火龙果、葡萄、黄桃三色水果热热闹闹地凑在透明的胶状条块中,顶上还撒着零散的桂花花瓣。

“那个,给你做的。”孟企对她说,递过来一个金色的小茶匙。

“店里忙吗?”女孩用勺子划破了果冻,舀下晶莹的小块。

“嗯,冯老师昨天还来了,带朋友来的。”

“来洗牙吗?”

“她没洗,和我聊了聊你。”

“老师说我什么呀?”小鹤抬头看向孟企。

“说你好看,说你懂事,说你认真。”男人走过来。

他深情款款地看着女孩圆润的脸颊,看她娇嫩的嘴唇被火龙果染得艳红,湿湿的并且反着光,嘴唇上面还粘了朵桂花。他陶醉地欣赏着,克制不住地俯下来,亲吻她。



**********
孟鹤嘴里含着一口水,走到洗手间,悄悄朝外面看了一眼,然后在一板药片中摁出一颗,放到嘴里,咕嘟咽了下去。

“爸,今天都 15 号咯?”女孩抱着书走过来,坐到孟企怀里。男人从背后搂着她,两人一起靠躺在沙发上。

“嗯?”孟企放下手机。

“你知道我 10 月 10 号来的姨妈吧。”她说。

“嗯……规律是规律了,但这几次疼得厉害是不是?”

孟鹤往前坐了坐,扭转上身,略带愁容地看着他:“爸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怎么会这么觉得?”孟企诧异地反问她。

“厌倦了?”她额间的眉毛似乎拧出了水来。

孟企有些哭笑不得:“爸永远都喜欢你,恨不得多活几年,好好看着你。”

女孩沉默了,闭上眼,咬了咬嘴唇,孟企心疼地看着她,去亲她的鼻间。

她躲避,睁眼,一脸认真地说:“姑姑结婚那天之后,你再也没和我滚过床单了。”

“爸爸就是忙得累了,用玩具?可以用手手哦。”说着,他活动手腕,打算爬下沙发。

“不是,不要,爸,你听我说……”

“抱歉小鹤,我爱你,鹤,让你不安了。下周一,等爸早点回家,我们一起去外面吃饭,然后和你爱爱。”

“爸!”女孩略带哭腔地喊他,双眸好像粼粼的湖水。

孟企呆住不动了,他显然没预料到她的反应。

孟鹤抿嘴,鼻子动了动,说:“你害怕了。”

“嗯……”

“爸要是和我滚床单都怕了,那我们还怎么一起……你会找别人做吗?”

“不会,我怎么可能呢。”他忙说。

“你听我说,我这几天都有吃……”女孩拉着孟企的手,但话还没说完,电话铃声打断了她。

“鹤,等我接个电话。”孟企松开抱她的手,起身,接电话,走去厨房。

是午秋水打来的。

“姐夫?说个事,你听了别生气。”电话那头传来小姨子的说话声。

“你说。”

“小鹤,七夕那几天……有和朋友同学出去玩吗?”

孟企皱眉,沉思好久,问道:“秋,这事你听谁说的?”

“韶姐啊,十一她带她家两个皮猴去梦想王国玩了,住的旅店,前台刚见面就问她说‘姓午的在这片儿是不是挺常见的’。”

孟企听她继续说下去。

“韶姐就和她聊起来了,没想到前台记得蛮清的,他说两个月前,有个女孩入住过,‘午孟鹤’,一字不差,韶姐确认过。”

孟企用几乎是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咱家这姓少,记得很正常。”

“重点是,前台说,她当时是和一个中年男人一起去的,住的一间。姐夫,你千万别急,我们先捋捋清。”

孟企的表情仍然肃穆:“没事儿,秋,那男的是我,那不刚好是暑假,给她请假一天补习班,带她去玩了。”

“是这样啊!嗐,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小鹤被男人骗……是我俩胡思乱想了,我就说小鹤那么乖,怎么可能,韶姐还不信。”

“秋,你肚子里的宝宝状态怎么样?”

“挺好,经常动呢。”

“我们抽个时间去看看你,爸妈,韶姐怎么样?”

“老样子,姐现在在家照顾爸。”

“我知道了,下次产检什么时候?”

“定在 10 月 24,不用来没事。”

“我带小鹤去看看大肚婆。”

听见电话那头传来笑声,孟企也笑了笑,然后说:“那就这样。”
孟企挂断电话,打开通讯录,他看着午韶的号码好一会儿,还是收回了将要点下的手指。

他回到客厅,见小鹤竖着脑袋,手放在胸前,远看活像只狐獴。他动了动嘴角,对女孩送去一个微笑。

“你小姨打来的,我们月底去妇幼医院看看她。”说着走进卧室。

孟企再走出来时,身上披着藏蓝色的长衬衫外套,一边走一边把手往袖口里套。

“爸爸去哪?”

“楼下,爸去趟便利店,很快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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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onelyWalk

一口气看完了,写得很好,希望有个圆满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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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209F  2023-07-26 10:34
(霜花小铃铃,飐叶响瑟瑟)

回 206楼(F团炮兵E) 的帖子

但是灿烂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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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ng

B210F  2023-07-26 10:34
(霜花小铃铃,飐叶响瑟瑟)

回 208楼(ALonelyWalk) 的帖子

会有好结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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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仪落雪

有好结局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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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212F  2023-07-27 13:55
(霜花小铃铃,飐叶响瑟瑟)
第六十章   内荏,高声语

父,矩也,撇、捺、撇、捺。从又举杖,家长率教者。

女,如也,撇点,撇,横。从女从口,从父之教言。

“爸,你看。”

女孩跳着过来,两手拉着裙摆向外拉开,夜空般的黑色眼睛满盈着笑意,一歪头,一眨眼,一撅嘴,景致浪漫,像天之阴晴,变幻照拂,仿佛流光,也似烟火。

四目交对,她笑得如同雪月风花。

纯洁,挑逗,俏皮,妩媚。

于是她分开嘴唇,吐出偏淡白色的舌头,眼神中尽是可人的温柔。

杏舌的中线凹槽处,一颗圆圆的药片黏着在上面。



**********
孟企大概是在七夕前一晚,游乐园宾馆的那时隐约察觉到的:小鹤在精神不安定,特别是害怕被一个人抛下时,会寄希望于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挽留自己亲近的人,而在进入青春期之后,“性”成了她的面具,是她挥向道路上荆棘的双刃剑。

换言之,她献出自己的身体以求孟企的垂怜,把破瓜之初刻骨铭心的痛和高潮之余臻于巅峰的满足认为是爱。至少孟企是这么觉得的。

“这就是你做的好事。”孟企喃喃自语,引得同一电梯里的两位护士用奇怪的目光看着他。

电梯门在下一楼层打开时,两位护士互相推着快步走了出去,这个六面全是银色的笼子里又只剩孟企一个人。

小鹤连续三天没有回家了,他的爱,一半的生命,出走了。

孟企拿起书桌上那张留言的时候,他就知道,他的天已经塌了,他下楼漫无头绪地寻找,想不出孟鹤自己一个人会去的地方。数分钟后手机铃声响起,是孟红盈打来的,告诉他小鹤暂时住下的消息。

吵架,冷暴力,为什么自己会对深爱的她做出这样的事?

从医院离开,上车,摸着副驾驶座的安全带,她的一颦一笑又浮现在他的眼前。

她分开嘴唇,吐出偏淡白色的舌头,脸上满是醉人的红晕。她害羞地把舌头收回,那颗扎眼无比的药片含在她的唇间。

孟企眼中带着清寒,用决绝的口吻命令她吐掉。

孟鹤呆在那里,对触碰雷区这一事实还没有完全消化。

孟企像火焰一样燎到她的面前,伸手入口,拿走那颗短效避孕药药片,向下猛丢在地上。

“没有坏处的,爸!”女孩扑到地上,捡起药片,放到口中,干咽下去。

她抬起头来,忍着眼泪,怒不敢言。

这一幕更加刺痛了孟企,他退到沙发上坐下,双手蒙住脸。

“爸……为什么生我气……”是听了能让人心碎的声音。

“阿姨说短效药对女孩子没有伤害的……”

孟企拿开手,眼睛整个都红了,说:“小鹤!你才 14 岁!”

“小……爸你果然……还当我是小孩……”

孟企没有反驳,看着她坐在地上抽泣,他多想过去抱她,搂她入怀,让她知道自己的爱有多强烈。但他顿住了,突然明白一个真相,即两人从来没有对等过,从来都处在不似父女,也非夫妻的不健全关系中。

“它是药,它会取代掉你身体自己的排卵机能,能说今后、未来不会对你有影响吗?”他冷静下来,想要说服她。

“不用爸担心!”

“爸不想,你,牺牲自己,来和我在一起。”他一字一顿地说,为了让她听清。

“是吗?”她缩在地板上,有那么一瞬间她看起来那么小。

他明白,都是真的,她永远不可能在这段关系中占得主权。自己何时教过她先自爱,再去爱人?没有,还没有机会,她才 14 岁。

一直以来,他对小鹤的要求言听计从,而她,不知为何总能回报他,以最优秀、最理想、最完美的样子。而她,太过让人省心的她,何尝不是在包容她那不够成熟的父亲。

“如果你是为了满足我,那我们就不该开始。”

“爸是这样想我的?”她的声音不再颤抖。

“就这个,我绝对不会答应。”说完,孟企呆住了,如千里蚁穴溃于一旦,自己终究对她说出了种话。

“那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
事已至此,孟企朝回家的方向开着车。

他知道,他从来不是在气小鹤未经商量擅自服药。

他已经没有力气去图书馆翻找资料、文献,去寻找哪怕一个长期服用短效避孕药对女性未来有害的合理证据,找到之后怎么样?露出胜利者的微笑,在小鹤孟企表现出权威者的自负与高傲?那对自己而已只是一种不负责任的开脱罢了。

孟企真正气的是自己,毫无理性、趋利避害,与斯金纳箱中的白鼠无异,令小鹤在自己的邪恶欲望和卑猥的利用中成长成了他惊恐的模样:借着爱的名义,跨越层层红线如同呼吸一般轻松自如。

吵完架的两天,小鹤没来和自己说过话,孟企也铁下心肠,不去和她争论爱或不爱之类的话题。

经过这段时间的冷静,他反倒越发觉得小鹤的离开是正确的,她能跨过去,她还能成长。

霜降了,公路环岛圆盘中的公园草坪一片萧索,只剩土色,不远处乘荫廊道的木檐上爬满干枯的藤曼。

走着神,孟企忘了打转向灯,在环形公路里转了一圈又一圈。

最后他靠向外车道,右转出了环岛,他将车开向姚健家,去接她。

和她一起,共入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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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onelyWalk

大的要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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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214F  2023-07-28 13:32
(霜花小铃铃,飐叶响瑟瑟)
第六十一章   巫山云

姚健和红盈为结婚买的房子与孟企家恰是座落在一东一西两个方位,靠近中环的交通线,离自己父母家较近。房子户型不大,位于一个绿化颇多的新小区,环境也安静。

孟企先给姚健打了个电话,然后才敲响他家的门。

开门的是孟鹤,她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两侧各扎着下垂的羊角小辫。

玄关一旁是极具设计感的圆柱形水晶吊灯簇,与一个置物柜一起作为客厅的分隔断,吊灯簇挂得极低,发出怀旧色调的橘黄暖光。

女孩低着头,站在门口,用怯生生的声音说:“爸……”

不知光线还是别的什么,模糊了她的轮廓,他看见的是这世上他最熟悉的女人,在他的眼中化成不断变形的光雾,潮水般的回忆向孟企压了过来,他仿佛正与九岁时的她相遇。

姚健和孟红盈坚持要留孟企吃晚饭,兴许是看到这个年近 40 的男人,向来稳妥的哥哥眼眶湿湿的,两人都识趣地没有多说话。

小鹤还是有些生分地坐在孟企身旁,不去看他,但饭前两人的手在餐桌下互相抚动不已,足以说明一切。孟企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看,这才看到女孩今天里面穿了一件黑白条纹的内衬,一条背带牛仔裙,下面穿着到大腿根的 40D 厚度黑色丝袜,半透明的丝袜像在她腿上紧紧覆上一层黑夜的滤镜,仅大小腿高光处和膝盖上隐隐透出部分肉色的皮肤,颜色和光泽的渐变看起来好像上好的犀牛角或是一盆焦糖。

在一种近乎迷幻、诡异的气氛中,四人一句话都不说吃完了晚饭,孟企要带着小鹤回家。女孩跑去卧室拿书包和衣物,顺便与姑姑告别。姚健手插着兜走到玄关对正在换鞋的孟企说话。

“小鹤每晚都哭。”

孟企点点头,说不出话。

“你的分寸呢?她还能离得开你吗?”


思考着姚健的话,孟企朝前开着车,用右手转了一下方向盘,女孩借机把手伸到他肘弯里,并把头靠了过去。

孟企笑着说:“爸要被拍违章了啊。”

小鹤马上放手拉开距离,然后又把手搭到他的腿上。

“就一会儿。”她说。

“爸离不开你。”

“我知道。”

孟企看了她一眼,她的脸上平静的得像是镜面,她也正在看向自己。

“鹤,我一直都想问……你把我当成什么。”

“欸?怎么突然问……是……”女孩的脸上突然出现一丝波纹,短短瞬间闪过慌张、羞涩、狡黠,“丈夫……”

她小声补充:“叫爸爸的那种。”

孟企猛地吸气。



**********
回到家门口,孟企被孟鹤的腿绊了一下,踉跄着进了屋。

孟企推着她,小鹤抓着他的衣襟,两人跌撞至鞋柜旁。

他啪地把门关上了,说:“可以吗?”

孟鹤捣着头。
“不用戴,爸爸。”

孟企将她身体翻转过去,掀起她的牛仔裙下摆,一眼看到丝袜的套口上面,被五角星点内裤半裹着的紧实桃臀,他松开腰带,裤子被踢到一旁,隔着内裤将炙热的肉棍贴在她的股沟间,一阵摩擦耸动。孟企弯下腰,将胸膛与她的脊背完全贴合在一起,在她的脖子上细细闻着,为的是从不太熟悉的洗发水和沐浴露香气中寻找属于她本身的味道。

“爸你有洗澡吗?”她仰头,咬着孟企的食指。

“没,”孟企停了下来,“我去冲一下吧。”

“不,不用。”

孟企拉扯下自己的内裤,然后顺手脱下袜子,说:“怕不干净。”

“如果是爸的,我不在意。”女孩转过来拉他的脖子。

孟企亲了她一口,扶着墙转个角就是洗手间,他走了进去。

小鹤听着里面传来水流声,说:“就算生病,爸也会照顾我的不是吗?”

没一会儿,孟企走了出来,一边用浴巾擦着下身:“你知道爸听不得这样的话吧。”

“我知道,因为我爱你啊,爸爸。”孟鹤两手叠放在鞋柜上,半个身体架在上面,她把头扭向孟企这边。

孟企走过去,手迫切又自然地探向她的股间,轻轻拉下她的内裤。

“湿啦。”

“一想到要和爸做,就想要得不得了了。”她把脸埋到手臂上,嘴角露出白白的牙齿。

“好色,鹤。”

屈膝,下蹲,对准,阴茎抵住了整个蛤口,龟头被先行溢出的花露打湿,轻轻抖了两下。

孟鹤朝后伸手,抓住一边屁股往外掰了掰,但胀得过分粗壮的肉棒仍不得而入。

孟企抱住她的腰,往上一抬,将两条黑丝大腿托离地面。孟鹤攀住木质鞋柜边缘,身子往前进了进,脑袋被顶在墙壁上,她侧头,让身体更往前一些,现在她整个人都挂在鞋柜上了。

随着女孩身体的升高,孟企的阴茎顶着的地方从一开始的会阴处移动到了鲜艳花瓣般的小阴唇下,顺着爱液摩擦力大减,在孟鹤的匍匐前进的同时,阴茎也顺利排开阴阜的保护回退至蜜洞口,噗嗤一声便挺了进去。

那是何等温暖的包裹,像是将身体置于篝火旁。跨越了安全套的阻隔,他竟感觉到她体内的曲折,龟头上面紧贴,下面稍松。于是在后入的姿势下,膨开的冠沟像活塞一样紧紧扫过上方的皱壁。

孟鹤娇哼一声,弓起背,双手死死抓住柜子同一边缘,羊角辫频频地抖动。她的腿无法够到地面,只能胡乱踩了几下空气,勾起穿着黑丝的小脚,踩到孟企的膝盖上,这一动作同时让阴部前移,使得孟企的肉棒无法插入太多。

“啊!”玄关内响起女孩的惊呼。

孟企的推送动作使得龟头整个掉了出来,但他仍抽插个不停,像杵入臼,鱼入水,一下下地浅戳进小小的、紧缩的穴口,再拔将出来,直到她忍受不住,莺声不停,自己将腰降下来,把两条腿伸得笔直,伸得分开,如同芭蕾舞步。

她全身抖了起来。

原本慢慢挤压的花径化作绞缠不已的销魂洞,紧紧箍住龟头,淌下黏答答的透明液体,薄膜状的穴口一下一下刮弄阴茎中间的粗大部分,挠的孟企脊背好像针扎。

“鹤,我快去了。”

女孩喘着气,突然喊道:“姑姑的丝袜!”

孟企明白她的意思,身体猛一前倒,肉棒压入她的体内,膨胀,脉动,射了。

两人还连接着,像一对虾趴在鞋柜上,孟企突然手伸到下面,开始褪起了她的丝袜。

“怎么了?爸?”女孩胸口起伏个不停。

等双腿的丝袜都脱至膝盖处,再往下孟企也够不着了,于是就后退着拔出了湿湿漉漉的阴茎。

他横抱着女孩走进客厅,将她放在了茶几上。

“好冰!”她的内裤还落在鞋柜上,嫩嫩的臀尖小部分贴住玻璃。

孟企伸手去抬她的两条腿,一寸一寸脱掉黑色布料,让她的小腿重现雪肌光泽。

做完这个动作后,孟企停了一下,向她伸手,孟鹤见此疑惑地把头伸过来。孟企又摇了摇头,于是她再把两手递给了他。

孟企握住她的两只手腕,用其中一支丝袜缠上几圈,然后打了个松结。

女孩没有说话,只是脸红扑扑地看着他。

孟企端详了眼前的娇花一会儿,摘掉了她的眼镜,然后在她的笑靥上环过另一只丝袜,轻轻遮住她心灵的门户,然后扶着她躺下。

这一串动作后,孟企已把宽大的身躯笼罩在了女孩的上方,他问:“手放到脑袋上面?”

被蒙住双眼的女孩嘻嘻笑着,摇了摇头,一对绑住的手弯折着放在脖子旁,不打算动弹。

孟企点点头,分开她的腿,看着她那粉滴滴的秘密花园,她的耻丘上面,细碎的毛发已被打湿,不知何时还占了滴精液在上面,她的穴口收缩地越来越快了。

“叔叔?这是哪?我爸爸呢?”她樱唇微启,述说着本该从小恶魔口中冒出的字眼。

孟企身下阳具已经高高擎起,极为轻易地插入到刚才酣战过的地方。

“叔叔…不行的…啊、那里~不能嗯、给你、咿!”

孟企从喉咙里发出嘶吼,一只大手紧握住她的两个小拳头。

“爸……好激…烈呃嗯、小鹤…小鹤呃…受不、了……”

挺动,挺动。

“咕呜…不……爸呜呜,小鹤今天、啊嗯!今天…好敏感的……啊、啊、哈昂~”

直入,抽出。

女孩平展在茶几上的身体突然抖挺起来,无可脱身的双手手指僵直,拢着自己的下巴和嘴唇,脸颊整个烧似地红了起来,被汗水打湿的头发粘在了额头上、耳朵上、茶几上。

“嗯!”她抽颤了一下又一下,“…嗯!”

孟企停了下来,听见孟鹤在低泣。

“爸爸在这。”孟企把她抱起来,搂在怀里,阴茎不知何时已掉了出来,上面一片狼藉。

孟企解开了她手上和眼上的黑丝,抱着她坐在沙发上,就这样过了很久很久。

女孩伸手玩着孟企的嘴唇,她的眼睛亮晶晶的。

“吃完这个月就先停了吧。”孟企说。

“为啥呀?”

“我们现在做得不频繁,戴套子就行了。”

“嗯。”孟鹤微笑着点点头。

“有必要的时候,我们可以商量‘是不是吃药好’。”

“我反正说不过爸。”她斜着脸,把两只手放在孟企脑袋的两边。

孟企宠溺地看着她,说:“爸有想过去结扎。”

“结扎?干嘛的?”

“就是动个手术,让输精管断开,输精管知道的吧?课上学过?射出来的东西里就不再含精子了。”

孟鹤听完皱了皱眉,说:“不行,要动手术,不行,爸别去做。”

“不痛的,也可以恢复,应该。”孟企瞟了眼天花板。

“也不行,坚决不行。”

“那我就不去。”他点点头。

又过了一会儿,他继续说:“欸,你肯让自己吃药,怎么换我身上就不行啊。”

“爸是笨蛋吧,我查过啊,药是没问题的才吃的。”

“而且吧?冷饮啦零食啦,怎么吃你都不会说我。看电脑玩游戏玩什么的也是,我现在近视了,不比吃避孕药麻烦多了?”

“我还真没想过这些。”

“而且不戴很舒服,想要试试……”她突然把头转开。

不知何时孟企换上了凝重的表情,看着她:“鹤,对不起。”

“怎么了爸,突然。”

“今天有弄疼你吗?”

“没有啊,爸还挺克制的,”她说,“是有几次顶到最里面,有点难受,我能感觉出来,就几次。”

“鹤,感觉……你其实比我想得……要成熟得多。”

女孩灿灿地笑了:“喜欢我?”

“喜欢,爱。”

孟鹤突然一低头,手在下面一摸索。

“变态老爸,又硬了。”

她将双腿分开,跪坐到孟企的腿上,将牛仔裙脱了下,丢在沙发上。

孟企用手拨开她的阴阜,拿纸擦掉渗出的精液,扶着她的腰,和她结合到一起。

女孩咬着牙,双眼闭起,把手搭在男人的肩膀上。

“哈啊…”

MIAOkatz


Dididi